祈恩想起前世在换命阵法时柳修聿看他的眼神。

是如何嘲讽讥笑他，还有那副让人回想起就作呕的小人得志模样。

他想起柳修聿换了身体后猖狂的模样，想起他怂恿慕心杀了他时的扭曲神情，想起他轻飘飘得到他为之努力三百年的修为。

想起他踩着他的尸骨走向高处，顶着他的名字和身份做着下贱恶毒之事。

简直是，简直是恶心坏了。

祈恩看着柳修聿，眼底涌起深沉恨意，几乎要把柳修聿吞没。

“柳修聿，你这样的人，多活一秒都脏。”

柳修聿眼见不对，拼命想逃。

刚转身就被祈恩施法定住，祈恩在他周遭设了阵法，一点一点磨灭了他的生机。

柳修聿眼睁睁看着自己血肉一寸寸溃烂，骨头一点点碎掉。

巨大的痛楚折磨的他痛不欲生，偏偏他发不出声音，只能狰狞着面孔张嘴。

“痛吗，你这痛楚，不及我当初十分之一。”

泪水、冷汗、鼻涕大把掉落，疼到他浑身颤抖，四肢痉挛，一会置身熔炉，一会又置身冰窖。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

两个时辰后，柳修聿成了一摊烂肉，在不甘煎熬中断了生机。

祈恩在这期间一直盯着他，没有放过他一丝痛苦的神情。

在确定柳修聿真死了的那一刻，报仇的快感过后，他心底只剩无尽的虚无。

他忽的仰天大笑，笑声越来越大，越来越大，到最后他竟笑出了泪。

他跪地，痛苦捂脸。

他是报了仇，是杀了柳修聿。

可他的人生，他的心，他的全身，早就千疮百孔，满目疮痍了啊！！

祈恩身后的慕心早已泪流满面。

原主和柳修聿对崽子的伤害如蛆附骨跟了他几百年，即便重生后依旧存在，难以释怀。

她除了心疼，还有庆幸，庆幸她能帮到他，庆幸以后的岁月，小家伙不会再苦了。

慕心上前一步把祈恩搂紧怀中，摸着他的头，轻柔开口，“别怕，师尊在呢，你杀的是极恶之人，替天行道，你没有错，没有错。”

慕心佯装以为祈恩是第一次杀人后产生的无措跟害怕，低声对他宽慰。

祈恩埋进慕心怀中，嚎啕大哭。

师尊，师尊…

到底哪个才是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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